Monday, November 3, 2008

兒島惟謙

As thing has gone too far in Taiwan's juristic system and on the eve of another controversial visit of Chinese officials, I wrote this article on a Friday afternoon, not with joys but with a deep sorrow, in which I unfolded this story my father told me from a blurred memory of my youth at the age of 12 or 13, so young, so native, and so believed that the world would be a better place if we tried. I sent my article to China Times, although it’s been a while that China Times no longer meets the minimum standard in doing its job as a media. The only positive thing I could think of by letting my article go to China Times was that more blue-minded people would reach the article. With my rhetoric I didn't think it would fly there, but, much to my surprise, it did fly, kind of. However, the blue-colored media's thought controllers are no fool; the article was edited significantly, not in terms of quantity but of that they removed the most significant sentences on very purpose (they are my very purpose too). The edited version no longer carries the same strength. It must be interesting (and important too) to point out the points that China Times tried to hide as follows. I also attach the original version, if you think it is worthwhile to distribute, I rather you do it with the original one. The honor and pleasure would be all mine.

Regards,
Chung-Chih Li
11/03/2008

大津事件 – 1891 (original version)

李中志 -- 10/31/2008


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問我的爸爸什麼是司法獨立?他講了這麼一個故事,史稱大津事件。

日俄戰爭前夕,沙皇太子尼古拉於西元1891訪問日本。尼古拉也就是後來的末代沙皇,但在當時俄羅斯是歐陸超強,且其向遠東侵略的野心日益明顯。日本明治維新不久,國力尚弱,自認不足與俄國有任何衝突。於是日本政府誠惶誠恐的要好好招待這位未來的沙皇。尼古拉的船於長崎登陸。為了確保尼古拉的安全,長崎港內民船一律不準停泊,軍艦則高懸俄國國旗歡迎 (日本國國旗應該是沒有藏起來吧)。雖然如此,民間對沙皇太子此行的真正目的卻了然於心,他是來探看日本虛實,為日後侵略日本做準備。全國不安的氣氛也就可由此想像。

某日尼古拉一行人來到京都附近的大津市,正瀏覽於大津的熱鬧市集時,巡佐津田三藏突然拔出武士刀朝尼古拉狂砍。刺客雖然立刻被趕來的日本警察馬上制伏了,但尼古拉已身中數刀,血流如注。送醫急救後雖無大礙,但其驚恐與受辱的感覺不難想像。沙皇得知皇太子在日本遇刺,當然是震怒萬分。俄羅斯當局要求日本必需嚴懲刺客,否則遣兵攻打日本。這下不得了,明治天皇親自登上尼古拉的軍艦道歉。問題是如何嚴懲刺客呢?以當時日本的法律,拿武士刀砍人,如果沒出人命,最多就是無期徒刑;除非行兇的對象是日本皇族,依法才可處以極刑,而外國的皇族則視為一般人。俄羅斯當局不接受這樣解釋,要求將尼古拉比照日本皇族身分,以極刑伺候那位巡佐,否則戰爭解決。

為了消弭一場日本幾無勝算的戰禍,當時的日本政府與外交單位一方面極力施壓司法單位,希望能照著俄國的意思判津田三藏死刑,另一方面也向法官道德勸說,希望他們往大處著想。但大審院院長兒島惟謙卻認為法治國家必須完全遵守法律,沒有例外。日本外務大臣、法務大臣,內政大臣均問:連亡國滅種也不算例外?兒島惟謙回答,日本若因此而亡國,那就讓它亡國吧,至少世人將記得日本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最後法官依日本法律判津田三藏無期徒刑,俄國人雖然暴跳如雷,卻不得不重新評估攻打日本的狠話。其實以未來沙皇之尊親往日本訪問既非是為了友好互利,也不是休閒度假;而是俄帝遣少主實地勘查其東進的可行性,以完成俄羅斯“亞洲擴張戰略” 的陰謀。日本只是最後一站,前一站為中國南京。經此一事件,日本人不打折扣的法治精神與民氣,震撼了高高在上隨時準備“東進”的俄羅斯,也才發現全面維新後的日本已不是一個落伍的遠東國度,與其為敵必須有更萬全的準備。這樣的震撼教育讓日俄戰爭的爆發延後了將近十五年 (1904-1905) 。

事件之後日本的現代化與法治精神逐漸受到西方的肯定,日本的司法權也因此事件而得到尊敬。在這個基礎上,歐美列強開始與日本修改不平等條約。尼古拉對鄰近的中國則有不同的觀察。他的探測讓沙皇知道,十數倍於台灣面積的東北土地可以輕鬆落入俄羅斯的版圖。雖然中國在二十世紀帝國主義戰爭中站在對的一邊,但是是出於它的無能,不是出於它的道德。兩個甲子之後,中國人的法治觀念仍是個笑話。小至為了粉飾奧運任由毒奶流竄,大至對台灣主權的視若無賭。如果一個中規中矩法治的日本,在富強之後尚不能免於走上帝國主義之路,我們如何期待一個人治且情緒的中國能夠和平崛起?

在遠超過一個世紀之後,當我們仍為兒島惟謙堅持的司法精神與國格動容之時,我們卻可悲的發現,我們的檢察官迫不及待的為中國官員卑躬屈膝,為馬政策服務,以驚人的速度與不成比例的刑度嚴懲王定宇。在張銘清跌倒案中,張銘清受的傷害豈有沙皇太子在大津事件中的萬分之一? 王定宇也不只是個巡佐,他是代表台灣選民的民選議員,他抗議的張銘清更不是太子,他只是個當台灣如無人之境的傲慢小官。我們既然求台灣的兒島惟謙而不可得,也許我們只好悲壯地說,這樣的國,那就讓它亡了吧,最好世人也忘記台灣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因為它從來不是。他日若與該檢察官窄路相逢,必啐其面,亡國奴也就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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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為中時刪除的主要文字


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問我的爸爸什麼是司法獨立?他講了這麼一個故事,史稱大津事件。

日俄戰爭前夕,沙皇太子尼古拉於西元1891訪問日本。尼古拉也就是後來的末代沙皇,但在當時俄羅斯是歐陸超強,且其向遠東侵略的野心日益明顯。日本明治維新不久,國力尚弱,自認不足與俄國有任何衝突。於是日本政府誠惶誠恐的要好好招待這位未來的沙皇。尼古拉的船於長崎登陸。為了確保尼古拉的安全,長崎港內民船一律不準停泊,軍艦則高懸俄國國旗歡迎 (日本國國旗應該是沒有藏起來吧)。雖然如此,民間對沙皇太子此行的真正目的卻了然於心,他是來探看日本虛實,為日後侵略日本做準備。全國不安的氣氛也就可由此想像。

某日尼古拉一行人來到京都附近的大津市,正瀏覽於大津的熱鬧市集時,巡佐津田三藏突然拔出武士刀朝尼古拉狂砍。刺客雖然立刻被趕來的日本警察馬上制伏了,但尼古拉已身中數刀,血流如注。送醫急救後雖無大礙,但其驚恐與受辱的感覺不難想像。沙皇得知皇太子在日本遇刺,當然是震怒萬分。俄羅斯當局要求日本必需嚴懲刺客,否則遣兵攻打日本。這下不得了,明治天皇親自登上尼古拉的軍艦道歉。問題是如何嚴懲刺客呢?以當時日本的法律,拿武士刀砍人,如果沒出人命,最多就是無期徒刑;除非行兇的對象是日本皇族,依法才可處以極刑,而外國的皇族則視為一般人。俄羅斯當局不接受這樣解釋,要求將尼古拉比照日本皇族身分,以極刑伺候那位巡佐,否則戰爭解決。

為了消弭一場日本幾無勝算的戰禍,當時的日本政府與外交單位一方面極力施壓司法單位,希望能照著俄國的意思判津田三藏死刑,另一方面也向法官道德勸說,希望他們往大處著想。但大審院院長兒島惟謙卻認為法治國家必須完全遵守法律,沒有例外。日本外務大臣、法務大臣,內政大臣均問:連亡國滅種也不算例外?兒島惟謙回答,日本若因此而亡國,那就讓它亡國吧,至少世人將記得日本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最後法官依日本法律判津田三藏無期徒刑,俄國人雖然暴跳如雷,卻不得不重新評估攻打日本的狠話。其實以未來沙皇之尊親往日本訪問既非是為了友好互利,也不是休閒度假;而是俄帝遣少主實地勘查其東進的可行性,以完成俄羅斯“亞洲擴張戰略” 的陰謀。日本只是最後一站,前一站為中國南京。經此一事件,日本人不打折扣的法治精神與民氣,震撼了高高在上隨時準備“東進”的俄羅斯,也才發現全面維新後的日本已不是一個落伍的遠東國度,與其為敵必須有更萬全的準備。這樣的震撼教育讓日俄戰爭的爆發延後了將近十五年 (1904-1905) 。

事件之後日本的現代化與法治精神逐漸受到西方的肯定,日本的司法權也因此事件而得到尊敬。在這個基礎上,歐美列強開始與日本修改不平等條約。尼古拉對鄰近的中國則有不同的觀察。他的探測讓沙皇知道,十數倍於台灣面積的東北土地可以輕鬆落入俄羅斯的版圖。雖然中國在二十世紀帝國主義戰爭中站在對的一邊,但是是出於它的無能,不是出於它的道德。兩個甲子之後,中國人的法治觀念仍是個笑話。小至為了粉飾奧運任由毒奶流竄,大至對台灣主權的視若無賭。如果一個中規中矩法治的日本,在富強之後尚不能免於走上帝國主義之路,我們如何期待一個人治且情緒的中國能夠和平崛起?

在遠超過一個世紀之後,當我們仍為兒島惟謙堅持的司法精神與國格動容之時,我們卻可悲的發現,我們的檢察官迫不及待的為中國官員卑躬屈膝,為馬政策服務,以驚人的速度與不成比例的刑度嚴懲王定宇。在張銘清跌倒案中,張銘清受的傷害豈有沙皇太子在大津事件中的萬分之一? 王定宇也不只是個巡佐,他是代表台灣選民的民選議員,他抗議的張銘清更不是太子,他只是個當台灣如無人之境的傲慢小官。我們既然求台灣的兒島惟謙而不可得,也許我們只好悲壯地說,這樣的國,那就讓它亡了吧,最好世人也忘記台灣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因為它從來不是。他日若與該檢察官窄路相逢,必啐其面,亡國奴也就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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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念平台─台灣沒有兒島惟謙
· 2008-11-02
· 中國時報
· 【李中志】

 當我很小的時候,我問爸爸什麼是司法獨立?他講了這麼一個故事,史稱大津事件。

 沙皇太子尼古拉(日後的尼古拉二世)於一八九一年訪問日本。當時俄羅斯是歐陸強權,且其向遠東侵略的野心日益明顯。日本明治維新不久,國力尚弱,自認不足與俄國有任何衝突。於是日本政府誠惶誠恐的要招待這位未來的沙皇。尼古拉的船於長崎登陸。為了確保尼古拉的安全,長崎港內民船一律不準停泊,軍艦則高懸俄國國旗歡迎。雖然如此,民間對沙皇太子此行的真正目的卻了然於心,他是來探看日本虛實,全國不安氣氛可由此想像。

 某日尼古拉一行人來到滋賀縣的大津市,在大津的熱鬧市集時,巡佐津田三藏突然拔出武士刀朝尼古拉狂砍。雖然立刻被日本警察制伏,但尼古拉已身中數刀,送醫急救後雖無大礙,但其驚恐與受辱的感覺不難想像。俄羅斯當局要求日本必須嚴懲刺客,否則遣兵攻打日本。這下不得了,明治天皇親自登上尼古拉的軍艦道歉。問題是如何嚴懲刺客呢?以當時日本的法律,拿武士刀砍人,如果沒出人命,最多就是無期徒刑;除非行兇對象是日本皇族,依法才可處以極刑,而外國的皇族則視為一般人。俄羅斯當局不接受這樣解釋,要求將尼古拉比照日本皇族身分,以極刑伺候那位巡佐。

 當時的日本政府與外交單位一方面施壓司法單位,希望能照著俄國的意思判津田三藏死刑,另一方面也向法官道德勸說,希望他們往大處著想。但大審院院長兒島惟謙卻認為法治國家必須完全遵守法律,沒有例外。日本外務大臣、法務大臣,內政大臣均問:連亡國滅種也不算例外?兒島惟謙回答,日本若因此而亡國,那就讓它亡國吧,至少世人將記得日本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最後法官依日本法律判津田三藏無期徒刑,俄國人雖暴跳如雷,卻不得不重新評估攻打日本的狠話。其實以未來沙皇之尊親往日本,目的是俄帝遣少主實地勘查其東進的可行性。經此一事件,日本人不打折扣的法治精神與民氣震撼了隨時準備「東進」的俄羅斯,也才發現全面維新後的日本已不是一個落伍的遠東國度,與其為敵必須有更萬全的準備。這樣的震撼教育讓日俄戰爭的爆發延後了近十五年。日本的現代化與法治精神逐漸受到西方的肯定,日本的司法權也因此事件而得到尊敬。

 在這個基礎上,歐美列強開始與日本修改不平等條約。但對鄰近的中國則有不同的觀察,因尼古拉的勘查報告讓沙皇知道,中國東北的土地可以輕鬆落入俄羅斯的版圖。雖然中國在廿世紀帝國主義戰爭中站在對的一邊,但是是出於它的無能,不是出於它的道德。兩個甲子之後,中國人的法治觀念仍是個笑話。小至為了粉飾奧運任由毒奶流竄,大至對台灣主權的視若無睹。如果一個法治中規中矩的日本,在富強之後尚不能免於走上帝國主義之路,我們如何期待一個人治且情緒的中國能夠和平崛起?

 當我們仍為兒島惟謙堅持的司法精神與國格動容之時,卻可悲的發現,我們的檢察官迫不及待的,以驚人的速度與不成比例的刑度起訴王定宇。在張銘清跌倒案中,張銘清受的傷害豈有沙皇太子在大津事件中的萬分之一?我們既然求台灣的兒島惟謙而不可得,也許我們只好悲壯說,這樣的國,那就讓它亡了吧,最好世人也忘記台灣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因為它從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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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The red-colored sentences are those removed by the China Times editor.

2nd paragraph: 日俄戰爭前夕,… 長崎港內民船一律不準停泊,軍艦則高懸俄國國旗歡迎 (日本國國旗應該是沒有藏起來吧)。…

3rd paragraph: … 但尼古拉已身中數刀,血流如注。….

4th paragraph : 為了消弭一場日本幾無勝算的戰禍,當時的日本政府與外交單位…

5th paragraph: …勘查其東進的可行性,以完成俄羅斯“亞洲擴張戰略” 的陰謀。…

6th Paragraph: …,十數倍於台灣面積的東北土地可以輕鬆落入俄羅斯的版圖。

7th paragraph: 在遠超過一個世紀之後,當我們仍為兒島惟謙堅持的司法精神與國格動容之時,我們卻可悲的發現,我們的檢察官迫不及待的為中國官員卑躬屈膝,為馬政策服務,以驚人的速度與不成比例的刑度嚴懲王定宇。在張銘清跌倒案中,張銘清受的傷害豈有沙皇太子在大津事件中的萬分之一? 王定宇也不只是個巡佐,他是代表台灣選民的民選議員,他抗議的張銘清更不是太子,他只是個當台灣如無人之境的傲慢小官。我們既然求台灣的兒島惟謙而不可得,也許我們只好悲壯地說,這樣的國,那就讓它亡了吧,最好世人也忘記台灣曾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因為它從來不是。他日若與該檢察官窄路相逢,必啐其面,亡國奴也就能如此了。


Note: In this last paragraph, without the context in the red sentences, the logic for jumping to the hopeless conclusion that (這樣的國,那就讓它亡了吧) is not s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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